他是历史社团的主持人，父亲是艺术投资人，母亲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顾问。他有着几乎不现实的乐观和温柔，对每个人都真诚。南栀最初并不在意，但他太自然了。

        他会认真听她讲自己背单词的方式，说：“你讲这些比老师生动多了。”

        他在午休时请她帮忙练演讲，结束后会略带不好意思地问：“我说得是不是太刻板了？”

        有一次她生日，他送了一本老版《普鲁斯特问卷》，第一页写着一句话：“希望你能知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他们的相是轻盈的，像日午后斜来的风。她没有抗拒。

        只是她比谁都明白，那份温之，她的心仍有一裂没愈合。

        搬陈卫东安排的新公寓后，一切生活条件都改善了。

        她有了独立书房、有了定期的课外辅导、有了申请大学的资源。妈妈仍旧沉默寡言，每天时饭、送她上学，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知，那顿“饭局”之后，有什么被永远改变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

        李雪的声音像一把刀刮过玻璃，冷得尖锐。

        陈卫东站在窗前，一言不发。

        “你结婚了，对吗？”她近一步，圈泛红，“你有妻，有家庭，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补偿？好奇？占有？”

        他看着她，里是复杂得几乎破碎的绪。

        “你以前怎么对我的？我才十八，你就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你说你会娶我，可你没回来。”

        “你说你我，但你连一句‘你怎么了’都没有。”

        “你当初诱奸我，现在又奸我，还想让我当你的小三？你真是畜生。”

        陈卫东里划过一丝痛，但没有否认。

        她低冷笑，忽然声音发抖：“我那年考上了大学，拿着录取通知书坐在医院门一整天……你知不知，我怎么可能大着肚去上大学？”

        他的指节瞬间攥紧，神震动。

        “你给我那笔钱，我一份没动。我摸都没摸。”她一字一顿，“那不是恩赐，是羞辱。”

        陈卫东的脸变了，他急切地开：“什么钱？我不知有钱……李雪，那不是我给的。”

        她愣住，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我不知有人给你钱。”他补了一句，声音沙哑，“要是我知……我一定亲自去找你。”

        她苦笑：“现在知又有什么用？你没来过，就说明我从来不是你非找不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