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雨靠在池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阿苟一直呆呆地看著,看到蘇曉曉過來,他下意識地把刻著「
」字的肩膀往水裡沉。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個醜陋的烙印。阿苟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類似受傷小獸的嗚咽。
阿苟哭夠了,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葉秋雨。
阿苟愣了一下,接住皂角。他看了看蘇曉曉,見蘇曉曉
笑點頭,便
了
鼻子,笨手笨腳地游了過去。
「後背我
不到。你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這溫泉的水,真
啊。
「阿苟,這不是你的錯。」蘇曉曉捧著他的臉,眼神堅定而溫柔,「這不是恥辱,這是你活下來的證明。」
「騙人。」
那一瞬間,他感覺那個烙印不再發燙,不再刺痛。那個代表著「低賤」的字,被這個吻賦予了新的意義——那是主人認領的印記。
他看到了葉秋雨
上的那些致命傷。動物的直覺告訴他,受了那樣的傷還能活下來,這個老虎,真的很強。
蘇曉曉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將浸滿熱水的布巾輕輕覆蓋在他背上那
最長的刀疤上。指尖隔著布巾,一點點描繪著那
傷痕的形狀。
蘇曉曉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背上,與溫泉水
為一體。「這麼深,怎麼會不疼?」
「疼嗎?」她輕聲問。
蘇曉曉卻伸手把他撈了出來。
「別看……」葉秋雨
體一僵,想要躲閃。
她拿著一塊潔白的布巾,徑直走到了葉秋雨
後。
沒有了之前的劍
弩張,也沒有了互相看不順眼的挑釁。
「嗚……主人……」阿苟一把抱住蘇曉曉的腰,把臉埋在她的小腹上,放聲大哭。
「別動。」
「過來。」葉秋雨突然開口,聲音不再冰冷,而是帶著一絲彆扭的沉悶。
阿苟整個人都傻了。
他們都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區別只在於,他是為了別人主動
進地獄,而阿苟是被人扔進去的。
葉秋雨的
結滾動了一下,在此刻,那層堅
的將軍外殼終於碎裂。「早就不疼了。」
如猛獸,卻都傷痕累累。
「嗚!(
太厚了!搓不動!)」
她細緻地為他
洗著每一寸
膚,動作輕柔得像是在
拭一件稀世珍寶。葉秋雨閉上眼,眼角滲出一滴淚,混入水中。這種被憐惜的感覺,比任何軍功章都讓他想哭。
她低下頭,在那個「
」字上,落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得讓人想在這裡,過一輩子。
他的目光穿過氤氳的水霧,落在了阿苟那滿
的鞭痕上。第一次,他眼中的輕蔑消失了。
完葉秋雨,蘇曉曉轉
走向阿苟。
他撿起水面上漂浮的一塊皂角,扔給了阿苟。
水霧繚繞中,蘇曉曉靠在池邊的圓石上,看著兩個笨拙地互相搓背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極淺極淡,卻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看到了同類的氣息。
在蘇曉曉的淚光中,在這些縱橫交錯的傷疤見證下,兩個男人達成了一種無聲的和解。
她解開外衣,僅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紗衣,赤足走入了水中。
「用力點,沒吃飯嗎?」
這一刻,沒有情慾,只有靈魂的共振。
溫熱的泉水浸濕了紗衣,緊貼在她曼妙的曲線上,聖潔得如同從畫中走出的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