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轉
走進廚房,片刻後,端出了一個大簸箕,裡面滿滿當當全是紫
大蒜。
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焦灼,一觸即發。葉秋雨的手掌再次凝聚起氣勁,阿苟的利爪也扣緊了地面。
「……是這蒜太脆。」大將軍紅著臉辯解。
原本殺氣騰騰的院子變得異常詭異地安靜。
「葉將軍,」蘇曉曉指了指那堵牆,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無奈,「我們只有三個人,這柴火燒到明年冬天都燒不完。而且,你把光都擋住了,我在屋裡怎麼繡花?」
這大概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人間煙火吧。
阿苟,兇殘嗜血的鬥獸場死神,蹲在石桌對面。他沒有用手,而是試圖用指甲去摳蒜
,結果弄得滿手蒜味,嗆得他不停地打噴嚏,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委屈極了。
蘇曉曉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哭笑不得。
「現在,過來剝蒜。剝不完,誰都不許吃飯。」
蘇曉曉轉向另一邊。阿苟立刻收起獠牙,換上一副乖巧的表情,尾巴(如果有的話)都要搖斷了。
陽光透過葉秋雨那堵「城牆」的縫隙灑進來,落在他們
上。
「還有你,阿苟。」
「嗚……(這是給主人的!你這只只會玩木頭的大貓懂什麼!)」
「嗚……(可是
太難剝了!)」
「好了,既然
力這麼旺盛……」
「阿苟,不許用牙咬!」
葉秋雨,威震天下的戰神,此刻正盤
坐在小馬紮上。他那雙能劈開城門的大手,正
著一顆小小的蒜
。因為力
控制不好,他已經
碎了三顆,每一次
碎,他的眉頭就皺得更緊,彷彿在面對一個極其棘手的敵人。
這哪裡是過日子,這分明是在拆家。
起牙,
出了森白的犬齒,
體伏低,
出了攻擊姿態。
葉秋雨原本
的脊背微微一塌,那
傲視群雄的氣勢瞬間洩了一半。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嘴
動了動,卻沒敢反駁。
蘇曉曉坐在躺椅上,手裡拿著一卷書,偶爾抬眼看看這兩個正在與蒜
搏鬥的男人。
菩提樹下,歲月靜好,雖然這靜好裡帶著一
濃濃的蒜味。
「柴火夠了,肉也夠了。今晚吃蒜泥白肉。」
左邊,是一堵連陽光都擋住了的「柴火長城」,不知
的還以為他們要在這裡死守孤城;右邊,是一個小型的野生動物園,雞
滿天飛,野豬在拱土,空氣中瀰漫著一
濃烈的騷味。
就在這時,一聲輕輕的嘆息從窗口飄了出來。
一刻鐘後。
「抓獵物是好事,」蘇曉曉拿出手帕,輕輕
去他臉上的泥土,阿苟舒服地瞇起眼,「但是……為什麼要抓活的?這滿院子的雞屎,誰來掃?」
她將簸箕往院子中間的小石桌上一放,笑瞇瞇地看著兩人。
「葉秋雨,你又
碎了。」蘇曉曉慵懶的聲音傳來。
蘇曉曉看著這兩個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的男人,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她知
,這是他們笨拙的愛意,是他們在這個陌生環境中尋找存在感的方式。
阿苟愣住了。他的邏輯很簡單:活的=新鮮=最好。他沒考慮過衛生問題。聽到「雞屎」兩個字,他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這聲音不大,卻像是一
定
咒,讓院子裡劍
弩張的兩隻猛獸瞬間僵住。
猛虎低頭,惡犬收爪。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