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蘇青青看著那副項圈，眼中的冷漠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她伸手取出項圈，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他長舒了一口氣，伏下子，用臉頰親暱地蹭著蘇青青的腳背，像極了一條剛被上項圈、終於確認了主人的惡犬。

        既然你最忠誠的狗，那我就……最極致的藥。

        在那一刻，他竟然可恥地……心動了。

        這一次，她的笑容裡少了一分嘲諷，多了一分玩味和滿意。她轉過，赤足踩在趙無極的膝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趙無極，你知這意味著什麼嗎？上它，你就真的只是一條狗了。你的江山，你的尊嚴，都將被這條鏈子拴住。」

        「好狗。」

        陸喬山深深看了一眼那條鎖鏈，轉離去。背影雖依舊清冷，但步伐卻多了幾分決絕。

        「給孤的。」趙無極抬起頭，金色的豎瞳中滿是渴望，「求神女……賜鎖。」

        蘇青青透過銅鏡，看著後跪在地上的男人。他滿汗水，帶著一濃重的鐵鏽味和煙火氣，頭髮有些淩亂，眼眶下是一片烏青，看起來狼狽極了。

        ……

        蘇青青手指微動，「哢噠」一聲清脆的金屬扣合聲在閣內響起。

        他徑直走到蘇青青後，目光在那截雪白的脖頸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跪了下來。

        那冰冷的金屬觸感貼上膚的瞬間，趙無極感覺到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項圈內側那「青青之」四個字，彷彿真的烙進了他的血肉裡。

        暗金色的項圈嚴絲合縫地扣在了帝王的脖頸上。

        蘇青青笑了。

        他不再自稱「朕」，而是用了「孤」。孤家寡人的孤，也是孤注一擲的孤。

        趙無極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

        閣內，一場新的內捲風暴，正在悄然以此為中心，向著更瘋狂的深淵落。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席捲全。趙無極這個瘋子，為了爭寵竟然甘願狗。若是自己再端著國師的架子，只怕連站在她腳邊的資格都要沒了。

        蘇青青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然後牽起連接著項圈的那條金鎖鏈，在指尖繞了兩圈。

        但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嚇人。

        她披著一件薄紗，正坐在銅鏡前，由陸喬山——那隻不知何時又溜回來的狐狸，殷勤地為她梳理長髮。

        蘇青青挑了挑眉，示意陸喬山打開盒子。

        「給誰的？」她明知故問。

        他看著趙無極脖子上那閃爍著冷光的項圈，結艱難地動了動。

        當趙無極回到閣時，蘇青青剛好醒來。

        趙無極猛地向前湊近，主動伸長了脖子，將最脆弱的咽暴在她的手下。他的體因為極度的興奮和期待而微微顫抖，甚至發出了類似獸類的嗚咽聲。

        「你……」陸喬山驚愕地看向趙無極，像是看一個瘋子。他是想討好蘇青青，但他沒想過要把自己變成真正的畜生啊！這趙無極，為了爭寵，竟然連作為人的最後一點底線都不要了？

        陸喬山看見趙無極進來，手中那把原本屬於趙無極的象牙梳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挑釁：「陛下這一大早是去哪了？神女醒來沒看見人，可是有些不高興呢。」

        「這是什麼？」

        這一跪，跪得極重，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讓陸喬山都愣了一下。

        陸喬山撇了撇嘴，伸手打開木盒。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倒了一口涼氣。

        「這是……朕的誠意。」趙無極聲音沙啞，結滾動，「也是朕的……命。」

        趙無極用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行字，嘴角勾起一抹病態而滿足的笑容。

之】

        盒子裡，靜靜躺著一副暗金色的項圈，以及一條長長的、足以拴在龍床子上的金鎖鏈。那項圈工之良，用料之考究，絕非凡品，透著一沉重而壓抑的禁錮感。

        趙無極沒有說話，只是雙手高舉，獻上了一個紫檀木盒。

        一旁的陸喬山看著這一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去哪了？」蘇青青漫不經心地問，手指把玩著一支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