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的墙。

        力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几分。

        谢星沉立刻利用这空隙，从容地向后退了一步，彻底脱离了桎梏。她甚至有余暇抬手，用指节随意地拭了一下被他碰过的脸颊，仿佛拂去一粒微不足的尘埃。

        “听着，韩昊天，”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慢条斯理，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无懈可击的平稳，只是字句间淬着清晰的寒意，“我欣赏你的能力，也感谢你过去的支持。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越界。”

        她向前半步，不是靠近，而是以一种更压迫感的姿态，直视着他眼底翻涌的混乱。

        “我讨厌别人替我决定，”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更讨厌有人试图用‘为我好’的名义，行使占有和干涉。无论是苏明那套故弄玄虚的把戏，还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握的拳，“你这种不顾他人意愿的‘宣告’。”

        “别再今天这种事。”她最后说，语气甚至算得上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保持你该有的分寸和距离。我的私事，是我自己的领域。得太宽、手伸得太长的男人……”

        她没说完，只是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一片疏离的警告。

        “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是何神情，利落地转，步履平稳地走向门口。打开门，步入门外明亮的走廊光影中，没有一丝迟疑或回顾。

        厚重的实木门在她后无声闭合，将一室凝结的、混杂着未遂望与冰冷拒绝的空气，牢牢锁在了里面。

        韩昊天依旧僵立在原地，手臂还维持着一点环抱的弧度，掌心却空落落地发凉。他缓缓低，看着自己刚刚砸在桌面上、骨节泛白的拳，那声闷响似乎还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

        绝望没有褪去，反而渗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认知。他试图用最直接、最侵占的方式在她心里刻下印记，却反被她以一种更从容、更冷酷的姿态，划下了更清晰的界限。

        她不是被吓到的猎物。

        她是那个手握界碑的人。而他，刚刚因为自己的“失控”，被明确地驱逐出了她认可的亲密范围。

        走出压抑的办公楼，夜风一，谢星沉才感觉呼顺畅了些。韩昊天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她心烦意乱，脸上被他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不适感。她需要冷静，需要一点能让她从这团混乱中暂时抽离的东西。

        手机震动，是卢米安发来的信息：

        【星沉姐，还在加班吗？我看到你办公室灯还亮着。我买了超好吃的栗子糕，在楼下咖啡厅，要不要下来吃点甜的转换心情？^_^】

        附赠一个可爱的小金捧糕表情包。

        他的信息总是来得恰到好，带着阳光般的温和不着痕迹的贴。和刚才韩昊天带来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谢星沉此刻确实需要一点甜食，也需要一个……不那么有攻击的环境。她回复：【好，这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