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工笔、二交错的梅花冠，绽在冠上的梅花似为其怒气所慑，故被画笔绘了几分萎谢姿态，黯红灰白，将屏风畔遍梅香氤氲的人影映得越发鲜明，他衔着袖，蹙着眉，双眸望向谢云。屏风上分明烧着烈火，他眸底却聚着两泓烟牵绕的莫名绪，风一拂，便要落霏霏濛濛，丝雨无数。

        谢云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他轻而易举地在他的目光里捕捉到一缕萦系着的宛转渴求，像一朵半掩半放地浸在雨雾里，噙了泪的花，唤人护惜，亦或是诱人蹂躏。

        他意识地想要去亲昵怜此人，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怜。但这样的怜旋即被一阵混杂着疼痛、恐惧的厌恶扑灭了。谢云厌恶地吻着他眉心的朱砂阴鱼，一边草草扯开束在他腰间的衣带。一层霜青的单罗衫从光皎洁的肩落，逶迤地堆在二人足边，衣寸缕未着，他急切地蹭着谢云散乱开来的漆黑羽裘，绒密密地刮搔过的腻乳肉，两团略略起伏的圆柔，想的厉害了，便随着腰款摆之韵，轻而微妙地晃动。谢云捉住这两只小小的粉团儿，拢在掌间来回把玩，将它搓得晃动不能，得重了，香雪凝脂，渐染桃红，怀中人亦被作得面晕浅，玉乳酥麻，谢云的手指更可恶，结了一层糙剑茧的指腹反复摩挲着立凸翘的乳尖，一对鼓胀的，经了他手指挑拨，连同两间一汪濡湿的女窍花，皆是酸滴，贪难耐。

        他几乎疑心自己被坏了，像是开了一他摸索不到，填不满的隙，细密绵长的快在隙里窜动碾磨，磨得，一时涨疼，一时紧缩；磨得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手臂纵然还勾着谢云的颈项，人照样绵绵地朝。谢云忙搂住他的腰，他再经受不得这样的碰，碰了他，还不肯来要他，徒惹得花阴寂寞，蜜径雨淅淅，这蜜花儿长得粉丰满，却很是小，一多，两玉蛤包也包不住，从花房里细细地吐一透明淫，湿黏黏地淋在如玫瑰的上，前良久的男随之一颤，跟着滴滴答答地了滩浊白。原来这花雪馥郁的人是个稀罕的双。他刚刚教谢云给摸得丢了，浑轻飘飘、甜丝丝，女尚意犹未尽地微微开阖，一颗湿红艳丽的花，在泥泞的阴唇间隐隐地冒了，轻颤，媚态横生。双之人生好淫，向来是越玩越浪的，既是意犹未尽，他忍不住夹着白生生的，绞着一柔腻的桃花熟，断断续续地着，盼着更大更的东西来，狠狠上一。然而他神智尚存，意乱迷间自觉羞耻，其时七五，纠缠无措，分外煎熬，全化作细碎泪光，泫然缀于眉睫，月珠冷，泠泠将落。

        谢云最看不得李忘生这副模样，谢云最恨李忘生这副模样，到底要怎么恨他？一剑穿心么？可他有心么？他当真会疼么？若当真会疼，又会是因为什么？

        这是谢云年少时就在想的问题。那时，谢云并不恨他，却还是想让他疼，疼到肺腑如碎、心字成灰，疼到他不得不落自己怀里，像是落在华山上，落了无数冬的雪，落了，就不肯走了。

        可谢云又想，自己是他的师兄，师兄理应照顾好他，照顾一个人，是不能让他觉得疼的，一辈都不要疼，这才算是照顾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