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千年之光”的比喻虽，却始终未能完全破译，像一颗悬在心空的星，明亮却遥远。

        吴灼却似定了决心，忽而话锋一转：“先生…我近日练习摩斯密码听译，自觉渐门径。有时…竟能捕捉到风声或雨滴间的某种韵律，好似杂乱无序中藏着密码的节拍…”她停顿了一，仿佛鼓足了勇气，琥珀的眸直视着沈墨舟，“先生您看…学生于此，可算…略有天分？”

        沈墨舟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他抬起，迎上吴灼那混合着求知渴望与更深沉期待的目光，仿佛透过她清亮的眸，看到了她脑海中翻腾的星空节奏与电离层记录。

        须臾，他唇角那抹浅笑加深了，化作一个温和而笃定的弧度，中是师长对优秀弟毫不掩饰的赞许与期许，只清晰地几个字：      “你是天才。毋庸置疑。”

        这简短而极致的评价，仿佛阳光骤然穿透云层，瞬间照亮了吴灼晦暗的心绪！

        他竟用了如此直白而肯定的词汇！这是对她能力的最认可，像一剂心针注心田。      “但――”      沈墨舟话音未落，那双笑的睛里添上了更深邃的凝重，“天分如锦，终需勤针密线。千里之行，始于毫厘之工。若真想登堂室，窥此之玄奥……”他放笔，双手轻轻置于桌上，声音不，却重若千钧，“切记，唯勤练不辍，沉心悟。世间所有看似神来之笔，其皆伏案万仞之功。滴石穿，非力猛也，惟志尔。”

        “学生明白了。”她郑重颔首，指尖的微颤也稳了来，“定不负先生期望。”

        方才那句石破天惊的“天才”赞誉，无声地这宁静祥和的学术氛围里，照亮少女前路，也映照着守护者深不可测的眸。

        ****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墨舟的教学也随之了更实际的阶段――听报与收发。

        他从一个旧木箱里取一台看起来颇有年岁但保养良好的电收音机，接上一个沉重的式耳机。

        “理论终需与实践结合。”他将耳机递给吴灼，声音平稳如常，“今日起，尝试捕捉真实电波中的讯号。夜间电离层变化，常能收到远电台，是练习辨听能力的绝佳时机。”

        吴灼接过那副沉甸甸的耳机，指尖能受到革耳罩的温和金属件的冰凉。她小心地上，世界瞬间被放大的静电噪音和遥远的、扭曲的音频信号所充斥。音乐片段、模糊的人声、各种难以辨识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声海。

        “勿要急躁，”沈墨舟的声音透过耳机的隔音传来，显得有些遥远却清晰，“调整旋钮，细细搜寻。如同沙中淘金，耐心与专注是关键。”

        吴灼依言，慢慢转动调谐旋钮，耳朵竭力分辨着那些转瞬即逝的规律节奏。忽然，一阵极其微弱却节奏独特的“滴滴答答”声从一片噪音中穿透来！她神一振，立刻稳住旋钮，屏息凝神，努力捕捉那规律的节奏。

        “C-Q…      C-Q…”她低声念自己辨识的分，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呼号，通常用于寻找通联对象。

        “…      DE…”（这里是…）信号极其微弱且不稳定，后面的呼号模糊不清。

        她正全神贯注试图听清后续，沈墨舟的声音在一旁冷静地提示：“注意信号度与稳定。此类远程弱信号，多为业余无线电好者试验通联，或…某些特殊用途的定时发报。重练习捕捉其现规律与心码段，勿求全解。”

        他的解释专业而克制，巧妙地将那可能存在的“特殊用途”信号归了练习的背景音中，仿佛那只是无数种可能中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