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实在太轻，凌珊差没有听见，像刻意的询问，更像虔诚的祈祷。

        “当然了。”

        她低去那个伤，微微凉的气挠一样拂过，激起一阵难以忍耐的酥麻。

        “……随便你。”

        凌珊抱怨到一半突然若有所思，表僵，拉住靳斯年的衣服示意他快走，“你说，这个是不是也有可能是那本手帐搞的鬼？”

        她把靳斯年带回了家，用碘伏给他理了一伤，又去楼上把那个快递盒顺带来。

        凌珊说罢还装作恶寒的样猛搓手臂，看向靳斯年的睛突然发亮，她凑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请求一样轻快地说，“这样说的话，那我只能写你的名字了，你介意吗？”

        凌珊把笔放在一边，又竖起手帐本小着墨，炫耀一样展示给旁边的靳斯年看，笑盈盈地继续刚刚的话。

        她写得用力，“年”字的最后一笔划收得又直又锋利，利落得像打印上去的一样。

        他知自己应该像以前一样调笑回去，但那些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无论怎么回复凌珊，他都觉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啊？然后写一整年的观察日记吗，好恶心，我既不是偷窥狂也没有暗恋谁，写起来好别扭。”

        “我有你啊。”

        “不用你说，我不是正在练习嘛。”

        靳斯年不经意提示，“你既然怀疑是这本手帐的问题，那你就随便写个人的名字呗。”

        “但是为什么是你摔跤而不是我？”

        靳斯年顿时有些语，他仔细观察着凌珊的表，小心回应，“我没有。”

        凌珊也只是随一问，听到他否定，意识接了句，“也是，这种奇怪的事怎么可能同时发生在两个人上。”

被鞋底蹭得斑驳。凌珊还在不住念叨，说他像个小孩，什么东西都保不好，等会必须跟她一起回家，再一消毒，顺便把蹭破的剪掉。

        两个人无意义地拌嘴两句，最后又只剩纸张摩的细小声音。

        “说那么肉麻，我是你女朋友吗？”

        “怎么突然一句话都不说了。”

        “你看。”

        “你当然是特别的。”

        靳斯年被她突然说的话得心加速。

        “……”

        “你写好看。”

        凌珊也果断地回答，她征求了靳斯年的同意后便跪在柔的地毯上拿准备好的黑笔，准备在正式写名字前多练习几遍，力求把“靳斯年”这三个字写得好看一。

        因为心虚，所以说什么话都像在妄想。

        他意识这样说，包着那些说不的小心思，可惜凌珊听不来，还很煞风景回呛。

        她贴靳斯年负伤，主动接过自行车边推边走，嘴上还推理个不停，“难你也有一本？”

        他转不看凌珊，两人罕见地沉默了片刻，空的客厅突然响起一句低沉的叹息，“所以我是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