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步远的地方，时越不知站了多久。他底飞快掠过一丝慌乱，翕动的嘴唇张了张，最终化作了沉默。

        “啵”一声轻响，赵萤嘟着嘴往南瑾脸上结结实实地印一个响亮的吻。她已经有这么好的南师兄了，那不知好歹的裴晃不要也罢！

        “到底怎么了？”南瑾看着她这般又哭又笑，便知定是有事。而她那抹笑意，分明是心里憋着天大的委屈，却偏要装作雨过天晴。但他也了解她，她向来倔，若不愿说怎样都撬不她的嘴。他轻轻掰正她的脸，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见她中虽仍有泪痕，却已重新泛起清亮，便知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放心，有我在。”

        正犹豫间，她忽然想起明日师便要离开，那对法耳环还在她这，忙抬手想取来还她，手腕却被赵萤轻轻住了。

        哄不了一！若是前面摆着张桌，赵萤怕是早掀翻八百回了！没一个省心的！哄个屁啊老娘累了！

        “走了！”赵萤从齿里挤这两个字，气恼地扭就走。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气，那声音更是咬得恨不得要吃人。

        多依靠我一些吧，他无声在心底祈愿。

        “师！”阮棠一瞧见她，睛亮了亮，脚步匆匆地直奔而来。可到了近前，满腔的疑惑不知该如何诉说。今日的师父实在奇怪，总对着她笑，笑得她心里直发。

        “嗯！”

        她没去过别的正宗门，这玄阳宗的日倒也舒坦。更何况还有个人，在等着她呢。

        单灵又怎样，本小不稀罕！

        赵萤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嗯，会回来的。”

        “着它吧。”赵萤轻笑声，她这个师的，总得给师妹留什么。“这修仙界藏着凶险，留着，总归多份保障。”

        迅速将心那怅然压，赵萤深气，理了理衣襟便起往寒玉峰去。明日一早，她便要跟着众人离开玄阳宗，总得去跟阮棠好好告个别。

        算算日，从住这清越峰到如今，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可这骤然要离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凭空生一些伤来。思绪漫无边际地飘着，直到一阵微风过，才恍然回神。她正转，却对上一个愕然的影。

        只是刚踏上寒玉峰的石阶，迎面就见阮棠一脸慌张地从殿快步走了来。

        阮棠仰着小脸，杏瞬间蒙上一层雾，望着她满是不舍。“师…还会回来吗？”

蹭了蹭他的掌心，终于扯一抹笑来。“还是南师兄最好了。”

        “赵门主…”时越先开了，声音有些哑。他其实在她回峰时就看见了，只是不敢上前，远远地站着，看她在桃树凝神的模样。她如今是份显赫的赵门主，边又有那般光芒万丈的良，终究与他隔着云泥之别。那个甜甜喊他“师父”的阿萤，再也没有了。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齿间辗转，消。该唤他什么？师父？还是时越？

        和阮棠挥别时，赵萤独自回了清越峰。殿空空，没瞧见时越的影。她将东西打妥当，便踱步在院中的灵桃树，怔怔地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