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了一批霞紅寶石髮釵,宋娘
邀王妃同去一觀。
阿蘭回來時,手中捧著一枚沉甸甸的王府令牌,輕聲:
「王妃說——不便同行。令牌給娘,可帶上一名暗衛,自行前往,注意安全。」
宋楚楚怔怔望著那令牌,忽然想哭。
她是想與她一同去。
湘陽王來怡然軒時,便望見她失落、難過的樣。
她捧著那塊令牌,小聲問他:「王爺……真不能為妾說上一兩句好話嗎?」
他搖頭:「本王說了也無用。」
見她一張小臉快要哭來,他將人摟進懷裡,語聲溫和:「妳這難纏的
,不會輕易放棄罷?」
宋楚楚窩在他懷裡,眨了眨。
纏?
她最會纏了。
那日午後,雅竹居風聲靜靜。
華正要合上院門,卻聽
後一聲急促腳步——
「宋娘,王妃……!」
話未說完,宋楚楚已如一枝粉紅箭影般衝雅竹居,長裙帶風,幾乎掀起廊
秋葉。
「娘,妳不可擅闖——」
華
攔,卻哪裡攔得住?宋楚楚
手靈活,三兩步便已跨進內室。
江若寧正在書案前寫字,筆鋒落於宣紙上。
忽聞急促腳步,她還未轉,便覺
前一花——
「啪」的一聲,筆墜落,濃墨濺在剛成的字上,暈
一片深黑墨影。
還來不及發問,宋楚楚已撲上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力竟讓她微微踉蹌一步。
「江,別氣了,好不好?」
江若寧神一震,回過神來,立刻掙扎:「妳放手。」
「不放!」宋楚楚抱得更緊,聲音裡帶著一鼻音與倔氣,「妳不原諒我,我就不放!」
宋楚楚力氣不小,江若寧被緊緊扣著,還真掙不開。
江若寧當真沒遇過如此無賴的女,聲線終於冷了
來:
「宋娘,雅竹居不是妳撒潑的地方。放手。」
那語氣極冷,竟帶幾分壓迫,與湘陽王動怒時的語調,隱隱有些相像。
宋楚楚手臂不由自主地鬆了鬆,幾乎就要聽話放開。
但只片刻,她一咬唇,手臂反而收得更緊了些。
不能放!
宋楚楚低低:「我從未有過
,亦從未有過閏中好友。我該珍惜的,是我錯了,妳別再氣,可好?」
江若寧聞言,靜了數息,終是再度使力,將她拉離些許,聲音平靜:
「我與妳共侍一夫,妳對我存疑,我不責妳。」
「尋常人家尚且如此,妳我在王府,更無從奢求信任。」
「有戒心,不是壞事。回去罷。」
宋楚楚望著她無波無瀾的樣,鼻
一酸,語氣忽地
了一點:
「妳就總是這樣。」
江若寧微愕:「什麼?」
「在王爺面前也是這副樣,是不是?冷冰冰、淡漠漠,一副誰都傷不了妳的樣
!」
「難怪王爺都會被妳得生氣!」
「妳……我……」宋楚楚氣得語無倫次,嗓音發顫,淚竟啪啪落
。
她緊緊地瞪著江若寧。那張臉愈淡定,她心裡就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