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称呼，却格外熟悉。

        韫宁的步不知不觉地加快，直到四无人，她才猛地停来，视线早已被泪模糊。

        “诚所至，金石为开，殿一定会找到他的母亲。”韫宁压翻涌的心绪，从容起，“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忙了。”

德皇后蕙质兰心，太殿日后必定是贤明之君，大晋百姓有福了。”

        程荀忽然想到什么，仓促地从怀里拿一个药瓶：“姑娘，这药油……”

        这个念一旦浮现，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疯长。

        提及文德皇后，程荀的语气更为敬重：“听闻殿与文德皇后的眉极为相似，文德皇后昔年以宽仁明达著称，殿如今的行事风范，可谓与生母一脉相承。”

        然而……万一呢？万一她猜错了，陆姨真的只是一个失去孩的平凡妇人？

        茶汤再度沸，他浑然不觉，怔立原地，心中泛起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落。

        有那么一瞬间，她多希望陆姨可以亲耳听到这个消息。

        韫宁握紧杯，心乱如麻。

        这自欺的念只存在一瞬，便被她自己掐灭了。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串联起来，清晰可见。

        可然后呢？

        陆姨正是深知这一，才甘愿隐姓埋名，任由思念蚀骨噬心，也不敢踏相认的一步。

        程荀认真思索，“算时间，是如此。”说罢，他又落一声叹息，“当年皇后失踪时还怀六甲……其中艰难痛楚，可想而知。与文德皇后一起失踪的还有被誉为天第一圣手的岑医师，每每思之，都令人扼腕痛惜。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要揭穿这一切吗？

        程荀轻叹：“虽说中早已为文德皇后奉谥立碑，但终究未能寻得遗骸。这些年来，殿一直信皇后还活着，派人四寻访，纵然希望渺茫，也未曾放弃。”

        她比谁都清楚，对于历尽沧桑，容颜已毁的陆姨而言，与亲生骨肉相认的未来绝非苦尽甘来的光明，而是万丈深渊。

        韫宁心不在焉，只：“留给公吧。”

        她牵一抹平静得的笑意，似随：“我听闻，文德皇后是在太两岁时失踪的，距今也快十九年了。坊间传闻，不知真假。”

        韫宁心酸涩，双唇翕动。在程荀看来，似在为文德皇后与岑医师的遭遇而伤怀唏嘘。

        话音未落，她已转离去。

        “姑娘……”程荀意识地唤了声，然而那影消失不见，杳无踪迹。

        韫宁闻言一晃神，她轻抿一茶，掩去底波澜，“血脉相连，骨肉至亲，神韵气度自是相似。”

        陆姨那么思念他的孩，而她的孩也在寻她，母本该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