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累，恍惚连路都看不清楚了，聂兰生见状，伸手握住她手臂，托住她，鼓励：“再持几步。萱草，很快就走到你的绣品摊那里了。”

这样辛苦了。”

        反正，他存放在钱庄的钱多的是，说是金山银矿也不为过，叶萱草若是有需要，他不介意为她跑一趟钱庄，取钱给她花。

        叶忘忧哭着解释起来：“我阿今年都快要21岁了，已经超过了官府规定的结婚年龄，到时候，阿如果还没嫁人的话，她就要向官府交好大一笔罚金。”

        胖婶还笑得一脸暧昧，挤兑：“萱草，聂秀才，你们两个人虽然年轻，总还是得节制一才长久。”

        她克制不住哭声，再说不话来，只好放笔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声叫隔屋的叶萱草听见。

        胖婶看得乐呵呵的。

        他劝了叶萱草好几回，她都不肯听，他只好陪她彻夜通宵挡风了，时不时还帮忙给她递一剪、穿一线什么的。

        聂兰生放慢脚步，牵着她往前走去。

        聂兰生发现这阵以来，叶萱草几乎都不睡觉了，她整宿都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刺绣，一绣就是一整夜，等到叶忘忧快要起床的时候，她才将针线箩筐收拾屋，随即又开始淘米饭。

        *

        她也算是看着萱草这丫长大的，几乎可以说是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来看待，现在这

        聂兰生心弦微动，叶萱草姿柔弱，却十分刚毅，为了叶忘忧，她竟是打算将自己一生都奉献去。

        叶忘忧哭得更凶了，“早些年，胖婶为阿找了很多好人家，可是，阿为了我全都拒绝了，她担心自己嫁了人，我就没人照顾了。”

        “对对对，你们是清白的。”胖婶笑得更有深意了，“我也是过来人，我懂我懂。”

        “可是，我一想到阿要为了我吃这些苦，我就……呜呜……”

        聂兰生拧起眉，“你阿那般好，又是荔镇了名的绣娘，没理嫁不去，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没嫁？”

        也许，他确实可以去钱庄取钱给她交罚金，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叶萱草岂不是一辈都不嫁人了？

        叶萱草垂丧气地低脑袋，不反驳了。

        聂兰生见状，脱外衫给她盖上，又站在她旁边，展开扇替她遮阳，好叫她睡得更香。

        好不容易走到摊前，她往椅上一坐，脑就忍不住一阵阵发昏，上不住打架，一个没忍住就睡过去了，睡得还很沉。

        别问他为什么知得这么清楚，问就是他在陪跑。

        “她还跟我说，她要挣很多钱供我读书识字，以后，我就不用像她那样去摆摊，要吃风雨打的苦。”

        叶萱草无力地反驳：“胖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我和他是清白的。”

        那他还怎么名正言顺地一辈留在她家里？

        “嗯。”叶萱草随意，步伐并不挪动。

        他们两个人睛面都是一圈乌黑，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虚脱样，又加上他们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每天同同，久而久之，街坊邻居里不免就传起了言。

        聂兰生见状，拿兰叶红帕帮她泪，哄：“好了，不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哥哥说，哥哥都会帮你们解决的。”

        不光如此，他担心叶萱草半夜不睡，白天又那么早门摆摊会事，是以，他连回笼觉都没心思睡，每一天都自告奋勇地替叶萱草背着竹篓去荔枝街。

        思及此，他又默默打消了这个念。

        “那都是因为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