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车厢(50珠加更)
隔天早晨,他chu门比平时早了一dian。
经过市场时,路边摊贩刚摆chu一整桶新鲜的花,香气扑鼻。
他站在那里驻足了片刻,最后伸手挑了朵花,他把那朵花收jin包包的夹层里,心里暗暗期待她收到的笑容。
车厢里的冷气很足,他单手握着咖啡,目光不时飘向车门――他记得,她是在哪一站上的车。
列车huaru那一站时,陆湛xia意识站直了些,视线紧盯着门边的人群。
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涌上来,他等到最后一刻,还是没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xia一站、再xia一站,他依旧抱着一丝侥幸,但对面始终空着。直到终dian站的广播响起,他才缓缓垂xiayan。
陆湛忽然意识到,昨天,他只急着把自己的名片sai给她,却没开kou问她要联络方式。
他太自信了,自信祁苒一定会联络他,自信隔天还能再遇到她。
可现在,列车回程的车厢里空dangdang的,只有轨dao的震动声在耳边响。握着咖啡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把她nong丢了。
隔天早晨,陆湛依旧站在平时的位置,盯着那个她应该会chu现的车门。
列车huaru她上车的那一站,他再次ting直了shen,视线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回搜寻――没有。
一整趟路,他都盯着对面的空座位,像是在等它被某个人占据,可直到终dian站,他等到的只有自己心kou的一片空落。
第三天,他依然去等。
第四天,依然没有她。
连续几天的落空,让陆湛终于gan到一种说不清的荒谬,好像那几个月跟她的同车过的记忆gen本不存在。
她的笑声、她垂xiayanpi时的侧脸、在餐厅门kou的吻……全都像一场被他虚构chu来的梦。那天的甜蜜越清晰,越像是他的幻觉。
列车驶过女孩曾经上车的那一站时,陆湛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再chu现在这条路上。
他已经一周都等不到女孩,陆湛不止一次动过念tou,要不要去找她。
他记得她说过自己在T大念书,只要去校园里找上一圈,也许就有机会能见到她。
但这念tou一冒chu来,ma上又被他压了回去。
他忍不住想到,现在的学生ganqing观很开放,或许在她看来,那一晚也不过是失控的意外。
或许在她yan里,他只是个偶然闯ru的男人;或许那天的亲密,只是短暂的放纵,而不是他所渴求的开始。
――但她明明是第一次。
那一天她青涩的颤抖、羞赧到泛泪的yan神,他怎么可能认错?
她那么生疏,却在疼痛和羞耻里一diandian为他绽开,那些无意识的回应,到现在还像火一样烙在他心kou。
到底为什么?
陆湛houtou发紧,心里第一次升起近乎狼狈的疑问。
他zuo错了什么吗?
那天太唐突?还是他gen本误会了她的心意?
会不会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差?
那一天在她yan里,也许只是笨拙和生ying。她是不是痛得不愿意回想?是不是觉得他只是一味地索取?
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他走jin她的生活?如果那样珍贵的第一次,她却能转shen就抛在脑后,那说明什么?
说明对她来说,那只是个不该发生的意外。说明她也许已经后悔了不想看到他。
如果真去找她,他会不会就变成死缠烂打、不肯放手的变态?
他怕她会冷冷一句――「抱歉,那天就当没发生过吧。」
到那时,他所有的执念和渴望,都会瞬间变得不堪。
毕竟,她才二十chutou,还在念大学,而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两个人隔着几岁的鸿沟,不只是数字上的距离,还有生活圈与思维方式的落差。
她的世界里充满了课堂、社团、同龄朋友的聚会;而他的世界,则是永无止境的会议、报告和责任。
想到这里,陆湛长长地吐了kou气,把那gu想冲去找她的冲动压了回去。
尽guanhoutou发紧,心kou那gu冲动却让他ying生生压xia去,他只能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让那个名字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被压低声音呼唤。
接xia来的日zi里,陆湛依旧每天搭同一班车上班,走过同样的月台,经过她曾经上车的那一站。可每一次,迎面而来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日zi一天天过去,曾经满怀期待的早晨变得沉闷而空dong。那张笑脸在他脑海里却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清晰,就越像一种折磨。
那个他惦记的女孩,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